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淡紫色的花朵簇拥在枝头。时安夏驻足花前,伸手轻抚一朵半开的花,触手生凉。
她声音冷而淡,“你母亲,就是这样对待我母亲的。那时,我母亲心里有人了,和你现在一样,等着心上人来议亲。可你母亲受你表姐朱熙瑶的唆使,设计了我母亲。”
唐楚月惊得不知说什么好。但她知时安夏没诓她。
她虽少不知事,但有些刻意忘记的片段此时还是隐隐约约想起来了。
那时她还小。母亲和表姐说话也不怎么背着她。
表姐朱熙瑶常在母亲跟前撒娇说,“还是姑母疼我!”
后来又在母亲面前生气抱怨,说,“那个死人木头就是不上钩!”
再后来,她还听到朱熙瑶哭着说,“姑母,那个死人木头又娶了别人,怎么办啊!”
母亲安慰朱熙瑶,“反正啊,该做的都做了。你就歇了心思算了,世间男人又不止这一个。”
时安夏伸手摘了一朵花,转过身来,“我母亲嫁我父亲,是你母亲一手算计。你说,这仇,我该报吗?”
唐楚月张了张嘴,想为母亲辩解几句。可话到嘴边,千言万语汇成一个字:“该。”
怪不得长姐和离了。
怪不得这么多年,长姐轻易不肯回护国公府。
只因她母亲狠毒,以一种极度毁人又羞耻的方式,把长姐嫁给了不爱的人。
时安夏温柔地将紫色小花别在小姨的发间,声音也是温柔的,“光这一件事,与你母亲之间,我们就是不共戴天。更别说,她还吞了我母亲许多值钱的嫁妆。”
唐楚月知道那些嫁妆。当初有的藏在母亲私库里,有的送人了,有的当掉了。
其中那两把叫“日梭月梭”的古琴,还是被她送了人。
一件件,一箱箱,字画孤本,珠宝首饰,名砚名笔,玉石玉器,长长一串单子罗列得清清楚楚。
当时母亲急得跳脚,说,“那镇宅鬼只给了我一个月的时间,叫我把所有东西照单还回去。”
是的,一个月时间听来宽裕,其实是要人命的煎熬。那一个月,她母亲跟疯了一样,到处找人,把送出去的东西索要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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