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这番言论,显然并不是如今正在盛怒中的朱颙炔能够接受的,他冷哼一声,带着嘲讽的口气,道。 “态度分明?” “如今本王成了京师上下的笑话,马上,等消息传出去,就会成为各地宗亲的笑话。” “至于陛下,连见都懒得见我父子二人,便将我等禁足在这十王府。” “这般态度,倒的确是分明之极,不必猜疑啊!” “那不然呢?” 面对气势汹汹的伊王,朱瞻墡也是丝毫没有势弱,直截了当的反问道。 “闹出了这样的事,被天子数道圣旨急召进京,难道说,王叔还指望着天子能和颜悦色,以礼相待吗?” “东城的那座王府,虽然现在停工了,但是它为何而建,王叔心里不清楚吗?” “若非是提早便得知了这样的消息,王叔何必要给我来信?” 这一道道的反问,气势倒比伊王要更胜几分。 不知道的,还以为是伊王坑了他呢! 但是很多时候,谈判就是这样,双方各有忌惮,气势上需要有强有弱,一张一弛。 如今被禁足府中,襄王几乎是伊王为数不多能够见到的熟悉京师状况的人,所以,为了更多的了解京师当中的状况,伊王必须要谈下去。 至于襄王,他自然也有自己的目的,所以,在确定伊王不会立刻拂袖而去后,他的气势,也不可能完全被伊王压制。 果不其然,面对如此毫不心虚的朱瞻墡,朱颙炔的怒火,反而渐渐平息下来,冷着一张脸,道。 “你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 “难道说,伱要告诉本王,你蹿腾我父子二人在城外和于谦对峙,是为我父子二人好不成?” “为何不是呢?” 看到朱颙炔的反应,朱瞻墡的心中,也暗暗松了口气。 虽然说,经过刚刚的交锋,他已经明白,朱颙炔不会轻易离去。 但是,他毕竟和这位伊王交往不多,仅凭从伊藩传来的消息来看,朱颙炔也是养尊处优,不可一世之辈。 万一他要是真的就此离去,再想要找到这样的机会谈话,可就不容易了…… 不过,面上朱瞻墡仍旧稳得住,淡淡的反问了一句,不待朱颙炔回答,他便继续道。 “王叔息怒,小侄方才已经说了,并没有想到,王叔会和于谦在城外发生那么剧烈的冲突。” “当初,小侄之所以给王叔出这样的主意,其实所想无非两点。” “其一,于谦是整饬军屯的主持者,也是天子最信重的大臣,他既然离京,自然是得了天子的耳提面命,所以,从他对待王叔的态度上,很容易便可窥得,天子在对待伊藩上的真实态度如何。” “其二,前番岷王叔和代王‘高风亮节’,将自家的诸多私田献出,可谓成宗室表率,如此状况之下,伊藩出了这样的事,如今早已站在风口浪尖上,这不是王叔想躲就能躲的掉的,所以,无论如何,王叔必须要和于谦见上一面,安抚也好,威压也罢,总归,想要解决伊藩之事,绕不过他。” “只不过,这于谦的确是不好对付,软硬不吃,早年间在地方为官时,便以不畏权势著称,这一点,小侄早在信中提醒了王叔,但是看来,王叔并没有放在心上……” 最后的这两句话,朱瞻墡好整以暇的望着朱颙炔,眉目冷峻。 这一下,倒是让朱颙炔有些心虚。 因为襄王并没有说假话,当初在信中,襄王的确建议他谨慎对待于谦,只不过,朱颙炔在伊藩嚣张惯了,这一点,看他的行事作风就知道,人的习惯,一时之间,是很难转变过来的。 所以哪怕是对于于谦这样的朝廷重臣,朱颙炔下意识选择的,也是以势强压,而不是纡尊降贵的好好商谈。 当然,这还是朱颙炔不够了解于谦,如果他足够了解于谦的话,就会知道,不管是哪一种方法,在于少保面前,都没有用…… 于是,朱颙炔的气势渐渐弱了下来,但是,对襄王的埋怨,却没有消失,冷哼一声,他开口道。 “这么说,本王倒是要感谢你的提醒了?” 想起自己在城外的时候,于谦的那副嘴脸,朱颙炔就气不打一处来,恨恨的道。 “于谦这个混账东西,竟然敢如此折辱本王,他日若有机会,本王定要好好报这折辱之仇!” 听到这句话,朱瞻墡的目光中,不由闪过一丝笑意。 他一再强调,自己没有料到伊王和于谦会在城外发生这么大的冲突,但是实际上,又怎么可能真的没有料到呢? 在信中,他的确是提醒了伊王,但是,也就是提了两句,以防现在这种状况,用来堵伊王的嘴的。 何况,就算是他连篇累牍的警告伊王,可以他的性格,又怎么可能将一个朝廷大臣放在眼中? 而且襄王久在京师,好歹还是对朝廷上的这些大臣有些了解的,就拿于谦来说,他对于伊藩有意见,也不是一天两天了。 第(2/3)页